【对话】27岁姑娘七年“失明”三次,她在这里得到的不只是光明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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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:小诗

出生日期:1994年9月20日

家庭住址:黑龙江省某县城

所患疾病:视神经萎缩,并于2014、2017、2020年相继三次失明……

对  话

笔者:从黑龙江来沈阳的时候,你是完全看不见吗?

小诗:对,就是瞎了,什么都看不见。

笔者:突然失明的话,可能连家门都走不出去,你为什么要来沈阳看病?

小诗:我在老家听说何氏眼科治眼睛挺好的,所以想来看看。来的时候就是大爷(中西医结合科徐茂生主任)给我扎针灸,挺神的,扎了一次,我就有光感了,来的时候得有人扶着,现在自己都行了。

笔者:那是谁陪你来的呢?一路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吗?

小诗:我一个远房哥哥带我来的,我也不想太麻烦人家,从黑龙江到沈阳,十个多小时,我一口水都不喝,就怕上厕所(笑),看不见这事,我有点经验,还行。

我妈就是戳我心窝子的刀

笔者:之前也看不见过?

小诗:对,2014年的时候是第一次,2017年是第二次,这已经是第三次了。

笔者:什么原因呢?

小诗:最开始是视神经炎,我妈不给治,勉强带我去了县医院,输液一天,第二天我挡住一边的眼睛,发现右眼完全看不见了,医生让我去齐齐哈尔。

笔者:为什么妈妈不给治呢?和妈妈关系不好吗?

小诗:怕花钱呗,我妈就认钱,亲生的闺女瞎了,她连口饭都不给我做,我看不见摸不到碗,她也不管,那时候我步行2个小时,饿着肚子去看眼睛,回来没饭吃是常事。

笔者:后来去齐齐哈尔了吗?

小诗:去了,我闹了很久,我妈才带我去,她以为我是装瞎的。在齐齐哈尔断断续续治了两个月,后来我妈不给拿钱了,我就求医生停了一些药,就这么慢慢熬,那一次,我挺了过来。后来2017年的时候,我又看不见了,那一次去了绥化的医院,又到了哈尔滨的医院,最后还是去的齐齐哈尔,我妈看我看病这么费钱,就总骂我,什么难听骂什么,戳心窝子。

【说到这里,小诗第一次哭了起来,无声的、有些无奈的,她将内心剖析给别人看,那么熟练、那么坦然,尝试着告诉别人她不在乎,但失败了,我拍了拍她,又不知从何安慰。】

真看不见了,我活着都费劲

笔者:你在这住院多久了,眼睛有好转吗?

小诗:已经好很多了,我是7月24号发病的,29号我就住院了,到现在快半个月了吧,明天(8月15日)是最后一次针灸了。

笔者:扎针灸疼吗?

小诗:有点疼,一天扎两次,我其实挺怕疼的。但今天其实还好,我最怕明天,明天要扎到眼球上,挺疼的。但疼就疼吧,我想快点好起来。

笔者:你预期想好到什么程度呢?

小诗:我这个情况,自己知道,也不是非得要看得多清楚,但是起码我得能自己做饭、烧柴火,别人瞎了还有家人照顾,我谁也依靠不了,真看不见了,我活着都费劲。

【病情的好转让她语气欢快,说到“活着都费劲”的时候,她一边笑着,一边哭,脸上的七根毫针,让她不敢擦眼泪,口罩也逐渐被泪水打湿,鼻头那里,已经湿了一块。】

如果能治好,我要去见一个人

笔者:你看不见的时候,会害怕吗?

小诗:2014年和2017年的时候,我没害怕过,那时候我一天还能吃四顿饭呢(笑),今年的时候,我有点害怕,看不见的那几天,我总在想,要是真看不见了,以后怎么办,我没上过什么学,就靠摆地摊挣点钱。

笔者:你还这么年轻,以后都会好的,有没有想过看见之后,最想做什么?

小诗(笑):其实,我也没什么遗憾了,但是如果我这次能治好,我要去见一个人。

笔者:一个人?

小诗:对,我要是能看见了,就去见他,我要是看不见、治不好了,我绝对不会连累他,也再不会见他……

【小诗又哭了起来,不同于前两次无声的哭泣,这一次她有些泣不成声、歇斯底里,也许那个人就是她的希望和热爱,而当美好近在咫尺,却又无法触碰的时候,我们都会情绪失控、濒临崩溃吧。】

后记:

采访结束,小诗留针的时间刚好到了,拔针的时候,她偶尔会抖一下,不知道是怕,还是疼。

从二楼到一楼做检查,护士说“坐电梯吧。”她笑着说:“不用不用,走楼梯,谁都别扶我,我自己能走!”这些点滴的进步,让她笑得像个孩子,这一刻,她格外感恩生命展露的一丝曙光。

“我这次挺乐观的,前两次都是治了2个多月,才见好,这回我大爷太神了,第一次治疗就见好,我有信心!”这个疗程结束后,小诗会在半年后回来复诊,争取到更好的视觉效果。

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眼泪,却总是在笑,那笑有点苦、有点涩,却又那么的勇敢、倔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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